努力复健的小咸鱼

【AM】I Know You 06

*现代AU。建筑师Arthur❤先知Merlin~
*前文戳头像。

*

Merlin很少在进入梦乡之前想念什么人，他一般只会在睡前思考第二天的计划或者什么都不想，当然那是在他无比疲惫的情况下。可他今晚想起了Arthur，想起了永远在他意料之外的亲吻，还想起了他们即将在星期天晚上进行的第三次约会。

Merlin花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回味那些吻。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，不过他并不打算停下来。

如果不是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他们可能还没办法停止亲吻，而当他不得不下车的时候Arthur又一次亲吻他。他被固定在座位和Arthur的身子之间，Arthur亲吻他的时候眉头是舒展的，眼尾上扬，似乎在微笑，而时不时半睁开的蓝眼睛几乎要把他的魂魄给吸引进去了。他被吻得大脑缺氧，却不甘心地追逐Arthur的嘴唇，那真是太奇怪了。

Merlin想知道自己的回应能不能让Arthur满意，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接吻，亲吻对他来说还是新鲜事，不过，他没咬到Arthur的舌尖或者唇瓣就已经很不错了。在接吻这堂课上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学生。

Merlin总是会因为一些不可避免的因素分心，他看过他和Arthur的未来，有甜蜜有快乐也有悲伤。他断然不能因为他看到他们吵架的画面而放弃这段感情，他相信如果他们吵起来一定有原因……不过这很难想象，毕竟现在的Arthur是那样的温柔体贴。

“Merlin，我可以进来吗？”

是Gaius的声音。好吧，Merlin知道Gaius一定会问那个把他送到楼下的男人是谁的。他和Gaius从来没有讨论过他的取向和爱情问题，这可真是糟透了。

“Merlin？”

“可以，进来吧。”

Gaius的步伐并不快，他在Merlin坐起来之后慢慢走到Merlin的床边，然后坐下。“你今天睡得很早。”

“是的，有些累了。”

“我昨天就想问你……关于那个男人。不过你看上去心不在焉的。”

“抱歉。”Merlin真的感到很抱歉，他应该表现得热情一点，Gaius可是出了一趟远门，他们好久没见了。

Gaius看上去并不是很介意，只是有些担心。“你们在交往吗？”

“啊……”Merlin一下子窘迫起来，“他叫Arthur，是一名建筑师，他……确实表达了这样的愿意，我猜是的，但是他说我可以考虑，所以……我们还没有在交往。”

Gaius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“他看上去很正派。”

“我还找不到他的缺点。”Merlin笑了，随即意识到这有些傻气，他别过脸，瞪着眼调整面部表情。

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，Merlin？我有些担心了。”

“因为……”Merlin咬着下唇，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。

Gaius拍了拍Merlin的肩膀，“我不介意你喜欢的是男孩还是女孩，Merlin。”

“不，不是那个原因，”Merlin憋红了脸，“因为我预见了我和Arthur的未来，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看到了甜蜜的画面也看到了不好的画面……”

Gaius思考了很久，突然变得认真起来，“你不是故意预见的。”

“是的……让我看着他或者和他触碰的时候……”

“他没发现你会魔法的秘密吧？”

“没有，”Merlin摇头，同时因为这个事实而感到难过，“我还没打算告诉他。”

Gaius的脸色变化莫测，Merlin仿佛又回到了Gaius刚刚开始教他控制魔法的时候，不由得紧张起来。

“Merlin，你能够预见未来，这几乎是你所有的天赋中最有威力同时也是最难把握的。如果你见到他的第一面就预见了未来，那么一定是因为其中包含了很强烈的感情和冲突。你经常预见你和Arthur的未来吗？”

“嗯……经常，不过只有在我们见面的时候。”

“别紧张，Merlin，”Gaius说，他温和的注视让Merlin放松了不少，“你的魔力总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强，你只需要学习如何控制并使用它。”

“如果我控制得不好呢？我会伤害到Arthur吗？”

“不会，至少你不会因为预见未来而伤害到他。我担心的是，你会试图改变，如果你看到不好的画面。”

Merlin有了流泪的冲动，他吸了吸鼻子，“如果我试图改变呢？”

“人往往会因为爱变得盲目而失去理智，你想这么做我可以理解，但一般来说未来是无法被改变的，你预见的事情都会发生。”

Merlin一下子说不出话来，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把他的担忧告诉Gaius。“我看到我们吵架，有人在收拾行李……”

“噢，我的孩子，”Gaius笑了，就好像他看到Merlin用魔法把厨房搞得一团糟时的样子，“如果你们不吵架，你们就不是恋人了。”

Merlin被逗笑了，“我想是的。”

“很高兴我们聊了那么多。晚安，Merlin。”

“晚安，Gaius。”

*

*

Merlin已经好几天没见到Arthur了，也没有收到Arthur的短信或者电话，他猜想这是因为Arthur承诺过会给他时间和空间思考，却又忍不住希望Arthur在某个意料之外的时刻走进咖啡厅，点一杯蓝山咖啡。

是的，Merlin期待再次见到Arthur。

是的，Merlin有些想念Arthur。

Arthur这个名字时不时会滑过他的心口，然后他会在一瞬间感到紧张和甜蜜。想念会让人产生挫败感和无力感，但当想到这一切很值得的时候，Merlin又会感到满足。

Merlin认为自己必须转移注意力，他得暂时忘记周日的约会，否则他没办法好好工作或者准备他的毕业论文，噢上帝，他已经没有进展很久了。

Lancelot忙着约会，脸上总带着坠入爱河的傻笑或者酸涩的忧伤，时不时向Merlin吐苦水或是什么的，Merlin通常不会介意，他是一个认真的倾听者。直到星期五的晚上Lancelot把话题引到了Arthur身上。

“你的未来爱人好久没出现了，Merlin。”

“别这么叫他……他叫Arthur。我们约好了后天晚上见面。”

Lancelot耸耸肩，不以为意，“我也没看见你们打电话。”

“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在工作……好吧，他没给我打电话。”

Lancelot突然警觉起来，“是不是因为你搞砸了你们的约会？”

“不，不是的。”Merlin当然不会告诉Lancelot他和Arthur在上一次约会结束的时候吻得难舍难分，但他又想到Arthur整整五天没有联系他，不由得失落起来，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“如果没问题他为什么不给你发短信或者打电话呢？”

“你都是这么谈恋爱的吗，Lance？”

“如果你想念一个人你当然会想办法和他联系。”

Merlin不说话了，虽然他在想念Arthur的时候没有联系Arthur，但是……噢，他为什么总是期待Arthur主动呢，他又不是害羞的女孩。

“他向我表白了，我猜……但是他说我需要时间考虑。”

“哇，你们的进展很快——”Lancelot说完，大笑着捶了捶Merlin的肩头，“不愧是未来的爱人——我知道他叫Arthur。”

Merlin不打算搭理兴奋过头的Lancelot，慢吞吞地脱掉他的工作服外套，走到休息室坐下。他拿出手机，手指滑到Arthur的号码，看到Arthur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：谢谢你，Merlin，很美好的约会。晚安。

Merlin叹了口气，开始编辑他的信息。他删删减减，改来改去，半天都没有编辑好他的短信。他挫败地丢掉他的手机，躺在沙发上呼气，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又一次拿起手机。

Arthur，最近怎么样？

这会不会有些唐突？会不会有些奇怪？Arthur会不会不想回复他？不，Arthur不是那种人。可如果Arthur很忙，自然就没心情回复这样无聊的短信了。他会不会打扰到Arthur的工作？

Merlin心不在焉地用指腹在他的手机屏幕打转，等他反应过来，他已经把短信发出去了——该死的……不不不……

深吸一口气，Merlin决定不去想那么多，尽管他确实考虑过用魔法阻止Arthur看到那条短信。好吧，那大概不可行。魔法可不是万能的。

Merlin打开被他遗忘已久的笔记本，打算花一个下午的时间对付他的毕业论文。

有一种怪异的情绪从他的胸口涌起，堵在他的喉咙，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因为Arthur没有回复他的短信。

不管怎么样他不会再发送第二条了，他们已经约了星期天见面，说明星期天之前Arthur并没有时间……Arthur一看就是那种很忙碌的人，他总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他会提前计划，评估，正如他说的，考虑。建筑师应该都很忙吧……Merlin这才懊恼自己没有问Arthur这几天的安排或者试着了解Arthur平时在做什么。他的表现真的糟糕透了。

Merlin给自己冲了一杯热奶茶，窝在沙发里看电视。他一边吃着曲奇一边喝奶茶，却不觉得放松，他想安慰自己，于是他想起Arthur印在他唇上的吻，可他又觉得这样有些可悲。

Arthur依旧没有回复他的短信。

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在太难熬了。

*

*

Arthur失约了。

Merlin尽量掩饰他的失望，虽然他已经等了Arthur整整一个小时。Lancelot来换班的时候Merlin让他先回去，后者看上去有些担心，Merlin笑着说自己没事，可Lancelot的眉头皱得更夸张了。

“你在等Arthur吗？”

“是的，可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。反正我也要在这里等他，你先回去吧，交给我。”

Lancelot一边给客人找零钱一边小心打量Merlin，他把小票和零钱交到客人手里，轻声说“晚安”之类的话，然后他转身对心不在焉的Merlin说：“你忽略了这个客人。这不像你，Merlin。”

“很抱歉，我下次会注意的。”

“嘿，别忘了，他是你未来的恋人——神奇的魔法。”

Lancelot又一次成功地把Merlin逗笑了，然后他拍了拍Merlin肩膀，背起背包离开了。

可直到打烊的时间，Arthur也没有出现。Merlin开始有了不好的猜测，Arthur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……他放下手上的工作，拨打了Arthur的电话，结果Arthur关机了。

这一刻Merlin任由苦涩和失落将他淹没，他甚至没有预知未来的想法。

Merlin等着店里最后一对情侣结账，然后沉默着收拾东西，他把门上的牌子换成“休息中”，走进夜色里。

他走得很慢，即使他对回家的路线已经烂熟于心，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次。有一个瞬间他讨厌Arthur的亲吻和情话，然后又因为自己的不良情绪而更加难过。他就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傻瓜。

如果Arthur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而不能来赴约呢，他怎么可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责怪Arthur。

这下他真的开始担心了。

Merlin没发现那盏车灯发出的亮光，直到听到他的名字他才缓过神来，他看到在车灯的照射下自己投在沥青路上的影子。

“Merlin，等一下。”

是Arthur的声音。Merlin一下子紧张起来，他在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后愣愣地转身，Arthur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，穿着一件灰色的双排扣风衣，金发乱糟糟的，背着灯光他看不清Arthur的表情。

Arthur在距离他半米的地方停下了，“我很抱歉，Merlin。”

这就够了，Merlin意识到，只要Arthur出现在他面前就够了。

“你不该把车停在那里。”Merlin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。

“我担心你不愿意上车，我不是故意迟到的，Merlin，我可以解释。”

“我只是担心你出了什么意外，我可没那么小气。”Merlin真心实意地笑了，实际上他好几天没这么开心了。

Arthur的眼里却装满了悲伤，他上前一步，和Merlin对视，“我接了一个新的项目，忙得昏天黑地，然后在两天前我收到消息说我的父亲旧病复发，正在抢救……你不用担心，他的病情已经稳定了。我记得我们的约会，只是买不到合适的飞机票，在飞机上没办法发短信。”

“我很抱歉，我真的很抱歉，Arthur。你可以取消这次约会，我不会扣分什么的……”Merlin不知道他还可以说什么，他只知道他很想给Arthur一个拥抱。

Arthur摇摇头，“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，Merlin。”

Merlin紧紧抱住Arthur，他怀疑自己快把Arthur抱得喘不过气来了。在Arthur的怀里，他又一次找到了自己那颗不知道飘荡去了哪里的心脏。

“谢谢你，Merlin，我真的很需要这个。”

Merlin几乎是贪婪地嗅着Arthur身上的气息，把脸埋在Arthur的颈窝，同时轻轻抚摸着Arthur的头发和后颈，他只想让Arthur好受一些。

“我知道你会担心我，我很抱歉。”

Merlin简直不敢相信像Arthur这样完美的男人会喜欢自己，他希望自己可以照顾Arthur。所以他在Arthur耳边轻声说：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？”

他觉察到Arthur的身子变得僵硬，仅仅维持了一秒钟。然后他听到Arthur低沉而沙哑的声音，“当然，我全心全意地这么希望……”

“那就好，因为我也是。”Merlin说着，吻了吻Arthur的金发。

Merlin感觉到Arthur的喉结滚动，好像他还没办法处理这个信息。“为什么？”

尽管不想放开Arthur，但Merlin不得不这么做，因为他要看着Arthur的眼睛。那双眼睛透露了太多的情绪：疲惫、震惊、快乐、害怕。

“因为，”Merlin想起了那些画面，目光更加坚定，“我们注定要在一起，Arthur。”

“我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理由了。”Arthur说，他往前凑，如愿以偿地捕捉到了Merlin的唇。

*

*

TBC

 @Lily_麦子